大街上,前面一个60多岁的精瘦高挑老人骑着一辆旧的自行车,是90年代的那种“大梁车”。因为有一个横梁所以我们那土话就叫“大梁车”。当初这样设计的目的是带人。这个横梁上面能坐一个小孩子,当时也有这样设计的儿童座椅,正好绑在大梁上。
我记得学自行车的时候在3年级,那时我已经转校到爷爷家了。爷家有一辆崭新的大梁车,与传统的那种不同,这款很轻盈,也小了很多,我就是用这辆车学会的。我选择在麦场,麦场好处是路面平,有麦垛可以扶,这样练起来也不害怕了。
大梁车对小孩子来说有一个缺点就是你够不上座儿,并且有这横梁挡着,你要倾斜着身体,另一面还要紧握车把,于是就形成了下面的画面:
我嘴角有一块疤,它的来历现在仍然很清晰。这又让我想起来我的太佬,爷的妈妈。
放学的时候会路过一段下坡的水泥路,水泥路尽头是一个没有水的沟渠,要右拐弯,宏利(同村同学)在后面,我在前面,当时可能是魔怔了,速度也非常快,就在我回头叫宏利快点跟上的时候,我已经冲进了沟里,现在回想我仍忍不住笑。拐弯处有3个妇女在聊天,他们把我从沟里拉了出来,我眼睛、嘴唇开始流血,宏利先行一步,他跑去我家告诉我爷了。我很奇怪的是,当时我意识清醒,自行车已经摔的“六亲不认”,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有一个同村的比我大的男孩帮我一起走,路过河边,我跑下去洗了洗脸,然后就回家了。
我在太佬家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,还笑了笑,太佬却点了3支香插在了观音像面前的香炉里,保佑我呢。后来小爷就去地里挖一种草药根,煎鸡蛋给我吃,最后这个疤算是留下来了。
身上的疤不多,唯独两处记忆犹新,一是嘴角另一个是膝盖,膝盖这块时间更早,大概在7岁的时候被爸的摩托车烟筒烫了,当时和着松树皮香油摸了好长时间,现在仍然记得那股子松树香油味儿。
爷早就去世多年,没有他的相片,也大概忘记了他的模样,只记得是个精瘦块大的老头,50多岁的时候牙齿掉的差不多,喜欢嚼大蒜,他告诉我吃大蒜的技巧,用门牙剥一缕皮,然后反过来咬,方便。我现在爱吃生大蒜与他的习惯离不开关系,爷的晚年是在痛苦中度过的。我的童年记忆犹新的片段也仅仅有2年,全是在爷家度过的。
算命的根据我的生辰八字,然后跟我说,我天生薄命,六亲不认,亲属疏远。现在看来不无道理。伟大的命理学早在孔子时代就有根据,揣测5000年,该信。每当我看到精瘦的高个老头骑着落后的自行车时,我就想起我爷,虽然面孔早已模糊,但这件事真真的发生了,一辈子都忘不掉!